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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莎莎今天为啥又请吃饭又请唱歌的？你中奖啦？”高远点歌也不忘问缘由，“今天女孩儿们都神神秘秘的，鳗鱼从来没跟我失联这么久，你们干啥去了？”

“搬家啦！”莎莎谢过送来拼盘的服务生，“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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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我家……嗨！我说这两天是一直有人送东西到楼上，原来新的邻居是你啊！怎么突然想到买楼上的房子了？”

“鳗鱼前两天跟我说你们楼上的房子在出售，看着挺合适就签了合同。而且同同不是住你们楼下，以后有空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啦！”

“又是见证你们为友情花钱，哦，不是，就感动的一天。”高远假装擦了擦眼泪，突然反应过来地睁大了兔眼，“哎，那你不就要搬走了？啥时候搬啊？我们，去帮你搬搬箱子啥的？”

“我就一个行李箱，今天已经拎包入住了。”

“那以后你就来我们家蹭饭吧，让你尝尝我的手艺，我做饭水平还是可以的！”

“他说谎！”鳗鱼飞快举手，“我举报，他只会酱油炒饭！”

“鳗鱼～”高远不满地撅了撅嘴，“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嘛！”

“好吧，”鳗鱼表情认真地想了想，“他还会煮泡面。”

“算了，我点外卖吧。”

“我会啊！”同同傲娇地举了举手，“直接报菜名好吗？八大菜系手到擒来！”

“我不信，除非你做给我吃。”

“明天来我家！”

“好嘞！”

“……”同同看了眼笑得得意的莎莎，又忍不住看向七号，“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？”

“呃，宝宝。来，我点了你最喜欢的歌，来，我们一起唱吧！”

可能是今天收拾东西太累了，三个女孩儿没怎么唱歌，倒是对骰子着了迷，围在一起沉浸式研究它的玩法。

“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，我不会发现我难受，怎么说出口，也不过是分手……”

温柔的声音慢慢在包间里响起，正在玩骰子的小手突然抖了一下，“哗～”杯子中的骰子尽数掉落在地上。

“行不行啊你？”没等她有反应，鳗鱼长手一捞快速捡起地上的骰子还不忘无情地嘲笑女孩儿，“这技术活儿你以为这么简单？独门绝技好吗？”

“大意了，”女孩儿只是笑，小手快速去抢骰子，“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“让姐给你展示展示，”鳗鱼猜到她要抢，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夺了杯子，“看我的。”

“行行行，”女孩儿出乎意料地没有接着抢，只是笑着还嘴，“让我看看你的表演。”

并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点这首歌，莎莎借着拿饮料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唱歌的男人，今天是他们确认关系的第十年，也是分手的第七年，最终是要归于人海了吗？“你这可以啊，”莎莎笑着朝鳗鱼竖起了大拇指，她一向表情管理优秀，“啥时候学的？”

“天赋，你懂吧？就，优秀，哎呀！”

“呦，瞧把你能的！”同同甩了甩手，活动了肩膀，“来，让姐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赋！”

“哗～”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停顿五秒。

“呃，很棒！”莎莎表情夸张地竖起大拇指，“不愧是我同姐！”

“嗯！同姐真厉害！”

“刚刚是错误示范，下面开始我真正的表演！”

“哗～”

“不愧是我同姐！”

“不愧是我同姐！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三个女孩儿笑闹成一团。

“不为你而流，也为别人而流……”

“到我了到我了！小肥快给我！”七号兴奋地拿过话筒，洁白的牙齿在暗光的房间里闪闪发光。

樊东任由他拿去话筒，慢慢靠在沙发背上，刚刚那首歌似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。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，两张回忆的照片逐渐浮现，刚刚确认关系的拥抱和分手时她决绝的背影在脑海中疯狂碰撞，之前有多甜蜜，分手时的反应就有多剧烈。十年，樊东微微抬眼看着在旁边和姐妹们笑作一团的人，时间过的太久，有的人奋勇向前，有人画地为牢。有时候，我真的很想问你，为什么分手后的第二天你依旧能和你的小姐妹笑得那么甜？为什么你不追问一句我怎么想的？为什么你总能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？可我问不出口，七年前，是我们自己选择了自以为最为对方着想的方式分手和放手。现在也挺好的，至少还能在一个房间里大声唱歌或缅怀或玩闹。她笑得很开朗，动容的表情让他过去总忍不住跟着弯起嘴唇，但今天他好像真的笑不出来了。樊东喝了口茶，昨日的苦涩依旧在嘴角蔓延，他突然有些羡慕面前自我陶醉，鬼哭狼嚎的两个男人了。

要上去问一句怎么了吗？还是装作没看见？

莎莎擦了擦手上的水珠，眼睛瞟向靠在墙边出神的人。好的，看不见，莎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，不过到了他的面前，“今天就搬走了？”

“对，”转过身，她的脸上依旧是明媚但疏离的笑容，“还没好好谢谢你，房子现在就粗略地打扫了一遍，我看到冰箱上贴了一个钟点工的名片，打了电话，但她今天没时间，就约定明天过去打扫。”

“没事儿，我也不怎么去。”樊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一小会儿，并抢先在她开口前突然笑了，“抱一下吧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就三秒钟。”没等她有所反应，他就往前迈了一步，只是把手轻轻搭在女孩儿小小的后背上，像是担心多用一分力就使眼前的美梦破碎，用力地抿了抿唇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“莎莎，我们回归朋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动了动，他就松开了手，“你先进去吧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
“好，那我先进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后来的包间他没有再进去，也不是刻意，因为他接了一个被轰炸快一个小时的电话，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妈妈对自己的着急可以从通话时间明显体现，再说吧，总不能为了恋爱而恋爱吧？

樊东开了灯，鬼使神差地，他来到了他为他们准备的婚房。不知是太匆忙还是粗心大意，樊东看了眼鞋柜里的女士拖鞋，小巧的拖鞋孤零零地待在一角，无声地证明着这两天并非是梦。把孤单的拖鞋轻放到沙发边后便脱力般的地挨着坐下，“你的主人真是无情！”樊东抿了抿唇，暗自较劲后，小力地踢了一脚拖鞋，看了一会儿，又忍不住伸手把歪了的拖鞋轻轻摆正，“每次都是她主动离开的，走就走嘛！为什么还留下些痕迹？她是不是觉得就吃定我了？别这么自信，我人帅钱多有事业，可不是非她不可的！”

“我明天绝对不会去见她！”樊东冲着拖鞋发誓后认命地拿起疯狂振动地手机，“什么事儿？”

“你在哪儿？敲门不理，电话也打不通，”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刚爬完楼，“你家这边电梯坏了你怎么不告诉我？害得我一顿爬楼。”

“我们住在一个小区，你没看到群里发的通告？”

“我群消息免打扰了。”高远深呼吸了口气儿，“不是，你今天不在这啊？刚刚就自己走了，你在哪儿啊？”

“在，”某人心虚地停顿了下，“婚房这边。”

“哎呦！不是吧？别告诉我，你现在正在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呢！可怜的小肥。”

“有事儿说事儿，没事儿就退下吧。”

“也有点儿吧，要不然我能专门为了看你的表情专门爬楼找你？”

“什么事儿啊？”
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？”

“我挂了。”

“哎？这人怎么没有点儿耐心呢？明天周末，三位公主打算出去玩儿，你参加吗？”

“几点？”